沈中坚:德惠市地名呈现的移民文化特色
地名承载的是属于一个地方的文化符号,其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记忆、历史信息。地名是地方文脉的组成部分,承担着承续文脉的使命。当德惠市的市名、乡镇名和2000 多个自然屯名摆在面前时,我们从这些名称的字里行间读出了历史的沧桑。通过那一个个地名,我仿佛看到了先辈们闯关东的脚印,看到他们的辛酸和汗水,看到丰收带给他们的喜悦。正是这些德惠地名呈现出移民文化的特色,记载了移民历史的宏伟篇章。
德惠市位于吉林省中部,在长春市东北部。地处北纬44°32′—44°45′,东经125°14′—126°28′。
全市总面积3459 平方千米。在本市境内,已发现多处原始社会人类居住的屯落遗址,如大青嘴遗址,亮子沟遗址,辽金时代的揽头窝堡遗址,獾子洞遗址等。这些遗址生动地说明了德惠境内在远古时代就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清初,朝廷实行怀柔政策,用以笼络蒙古族上层人士,建立盟旗制度,将德惠境土地划属郭尔罗斯蒙古王公领地。清入关统一中国后,从盛京到北京的迁都,是一场壮观的大移民,整个政权连同超过90 万人,告别辽沈地区,史称“从龙入关”,原本就地广人稀的东北,在清朝入关后更加荒芜,基本上是田里无农民,路上无商人。朝廷在东北实行军府制,以军事统治监督地方事务。德惠一带属吉林将军所辖。是时,清朝统治者视长白山、松花江、黑龙江流域之地为“龙兴之地”,为了保护“祖宗肇迹兴王之所”而修筑了柳条边,禁止关内汉人流入。康熙九年到二十年从威远堡(今辽宁开原)的东北修到法特哈(今舒兰北法特)是为“新边”。从此德惠被划为“边外”,成了郭尔罗斯前旗领主管辖的牧场。德惠境内有一江四河,即松花江、饮马河、伊通河、沐石河、雾开河。处于下游位置,俗称“九河下梢”。自汉代到辽金开发起来的德惠大地,变成了人烟稀少的大草原。让关内人羡慕的“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德惠县境内没有森林,森林里出产的这三宝,德惠一宝也没有,只有三宝中的另一说乌拉草,完全是一派草原风光。
安土重迁是“乡土中国”最典型的特征。但是,在特定情况下,黎民百姓也不得不背井离乡——费孝通先生说,“这是乡土中国社会的一种变态”。关内穷苦的汉族人民,由于自然灾害、土地兼并加剧、战乱,使许多破产农民迫于生计,冒险到关外垦荒谋求生路。总有一些人背井离乡,携儿带女,挑着简易的行李一路讨饭来到德惠各地落脚。他们初来时,随意选个地方开荒种地,维持最简单的生活。由于地广,蒙古王爷也无暇顾及。后来来开荒的人多了,蒙古王爷并不认真执行朝廷的封禁政策,私下允许汉人开垦荒地,以借机收取地租。到了乾隆时期,“柳条边”已形同虚设。连乾隆皇帝自己也说:“其设还与不设同”。最后清政府也只好承认这种既成的事实,在垦殖地区设治,管理这些移民。嘉庆五年(1800)设长春厅(今新立城地),德惠地界归长春厅管辖,属吉林将军治下(1907年始设立吉林省,吉林将军退出历史舞台)。长春厅始设时,下置乡、甲、牌。共有四乡,即怀惠、沐德、抚安、恒裕四乡。今德惠境大部分属怀惠、沐德两乡(沐德乡包括今九台区大部分)。
笔者祖籍山西省汾州府孝义县,据父亲说,我家的祖先是清嘉庆年间(1796 年后)逃荒辗转来到今德惠地界达家沟境内,开荒斩草,立了屯子,人们把它叫作“巩家沟”,于是有了“巩家沟”地名的流传。
之所以选择山沟(其实是丘陵间的山沟),是因为孝往事如烟- 31 -2020年第6期(总第96期)义县属于山区,他们习惯于山地的居住环境和耕作方式,于是巩氏家族就在山沟里繁衍下来。附近几个屯名如司家沟、彭家沟、郝家沟、隋家岭,都是这种以姓氏加上“沟”“岭”命名的,而平原地区则命名为“许家坨子”“柴家坨子”“孟家洼子”,他们的祖先往往多半是由平原地区移民而来的。还有的用人名作为屯名,如菜园子镇的“李大洪屯”,和平乡的“王中屯”,天台乡的“五门张家”。纵观全市地名,这种以姓氏加上地貌特征或姓氏加上“屯”而命名的,占全部地名近一半左右。
十九世纪末,俄国把对我国东北土地的贪欲付诸行动。清廷终于意识到多年的封禁政策导致东北劳动力奇缺,造成发展落后,国防虚弱的不利局面。
若再不移民东北,祖宗之地要尽入他人之手。清廷在光绪四年(1878)全面解除对东北的封禁政策,允许关内民人来此开荒垦殖。清光绪十五年(1889)由于开垦土地渐多,政务渐繁,又升长春厅为府,时有分防照磨厅于德惠境内朱城子。现保存在当地的“德政碑”就是百姓为第五任照磨张熙所立,以表彰他对德惠人民所做的服务。
民以食为天,移民首先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
德惠正处于东北平原的腹地,其中黑土、草甸土居多,属于适应性的高、中肥土质,适于五谷及经济作物生长,从古至今都是著名的大粮仓。移民的目的就是为了种地。达家沟镇合义村的老大家沟屯的名称演变反映了这段移民史。清嘉庆年间河北迁安有六户农民,因家乡连年遭灾,联合起来闯关东。他们先是到了辽宁朝阳一带落脚,过了几年又继续北上,来到现德惠市达家沟镇境内,占据饮马河右岸丘陵边上的一处山沟,开垦荒地辛勤耕作。这六家姓氏分别为王、乔、孙、白、张、李。由于当时的自然环境和生产条件,只有在一起生产,才能抱团取暖,互助合作,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发展生产。于是这六户人家组成一个大家庭,在一起吃饭,一起种地,在一起居住,和睦相处,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人民把他们所在的自然屯称为“大家沟”,以突出此户之“大”。可以想象,一定会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家长,大家又都尊重他,维护他,才能使这种组合家庭发达起来。据这六大户其中之一王氏的后裔王鸣兴先生说,他的先人给他们讲述早年开荒时期的事情。他们居住地附近没有人烟,几里地之外是一片树林,经常有虎豹出没,后来有移民落脚,人们就把那里所立的自然屯叫豹虎山。当时取火种是很大的一件事,距此地二十多里外的大房身有一处火场,那里常年有火种,据说是官府经营的。这与赵俊云先生记述的当时德惠境内有三处火场,即米沙子的天吉街、朱城子和大房身,正相吻合。当时的大家庭小孩多,各小家的大人告诉小孩子到一起不许打架,如果小孩子打架了,不用谁劝,各小家把自己的孩子领回,不必分辨谁理谁非。这种包容忍让的态度是保持大家庭十八年不分家的一条重要原因。不知道什么年代起,这个屯起名叫“合义”,就是纪念六家合到一起讲义气的大家庭。最有趣的是达家沟火车站和达家沟镇的命名来源于这个大家庭。当年东清铁路(民国时叫中东铁路)修到达家沟时,要在此处设立车站。俄国人通过翻译问准备设立车站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时,当地人以为是问这里的土地属于谁时,就回答说:“大家沟乔三老爷的地”。俄国人只记住前几个字,以为此地就叫“大家沟”,于是就把车站命名为“大家沟”,为了区别,人们把距车站八华里之外的“大家沟屯”改称为“老大家沟屯”。九一八事变,日本人占领了东北,把“大家沟站”改为“达家沟站”,村镇也随之都改为“达家沟”了。
要想安居乐业必须有个住处。住所也是人们生存的重要条件,移民们利用当地现有的资源,采伐树木,用芦苇、茅草先盖简易住房。采用半地下式的,用木材支起一个骨架,用茅草遮盖解决防水问题。
还要考虑冬季取暖问题,尽量缩小房屋空间,于是马架子式、窝棚式的住宅摆满了各屯落。窝棚,是矮小简陋的屋子,马架是小窝棚。尽管简陋,但是有一项发明确是要世代永记的,那就是火炕。火炕是早期移民得以维持生存的最重要的设施。在德惠生活过的人谁没睡过火炕,火炕上有融化在亲情里的温暖。
有的屯落直接用姓氏加上“窝棚”或“马架”来命名。
有的以“马架”数量或人家数量来命名。如“姜家窝棚”“谭家窝棚”“四马架”“三家子”“大房子”“平房”。
而现在多数地名将“窝棚”写作“窝堡”,这是受外地地名写法的影响,《现代汉语词典》并没有“窝堡”这一写法。这类地名大约占地名总数的百分之三十左- 32 -右。移民初期,他们在这样的居住环境下,辛勤耕作,生儿育女,建设自己的家园。“窝棚”“马架”式的住房解放初期还有少量存在。
随着生产的发展,再加上移民中有各行各业的匠人,他们带着手艺,带着家人来到德惠地界,丰富的资源和人口日增的市面,为他们提供了创业兴家的条件。于是,兴起了粮油加工、烧酒酿造、木工、制糖、造纸等各种作坊,而有些屯落就以这些作坊的主人姓氏加上“某坊”来命名。如“姜家油坊”“任家粉坊”“烧锅院子”“孙家炉”等等。在设立德惠县时,大房身镇曾作为县衙署所在地,它的各业作坊比其他乡镇多,此类屯名也比较多。这也是一个明显的特点。德惠县的作坊粮油加工等行业比较多,这与当地的资源条件有关。就像一首歌词写的那样:“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除了食用,这些粮食要找到消化渠道。由于东清铁路通车,大豆外销量增加,德惠成为大豆重点产区,长春曾因此被称为“豆城”。当地油坊较多。笔者听父亲说,曾祖父在县城大房身经营一家油坊,当告老还乡时,家中没人接续干下去。
在处理善后时,有六头拉碾子压“豆子”的大老牛,为了处理这六头老牛,宁可雇伙计先喂着,绝不卖给杀牛卖肉的人。他觉得这些牛是功臣,不能“拉完磨杀牛”,不能让它们“下汤锅”。宁可少卖钱,也要等着把牛专门卖给庄稼人种地用。
当时的农业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自己种粮食、蔬菜,作物秸秆、茅草作为燃料,用以做饭、取暖。
一些与农业生产、生活有关的活动演变为屯名。如松花江镇的“饮牛泡屯”,达家沟镇、朱城子镇的“瓦盆窑屯”,松柏乡的“康靛池”,大青咀镇的“靛池窝堡”(靛,由蓼蓝的叶子发酵制成的有机染料。农谚有“立秋忙打靛,处暑沤麻田”),松花江镇的“贺药铺”,朱城子镇的“王家碗铺”等。随着生产的发展,产品剩余了,人们必然要进行交换,于是产生了接待南来北往客商的店铺,如“夏家店”“姜家店”“合义店”“宫家店”,这些店往往都在平原与丘陵接壤的地方,或官修的驿道附近。朱家城子镇的驿马屯,就是清代驿站遗址,附近有多处开店的屯落。如米沙子镇新华村(属原沃皮乡)永太号屯,王氏族人利用处于长春与朱城子之间交通便利的特点,开起了大车店。那时货物运输全靠马拉的大铁车。冬天是运输的旺季,一天最多能赶路百八里地远,还没到天黑就得找店住下。王氏族人很会经营。大车店屋子烧的暖,伙食好——白面饼,猪肉炖粉条子,白酒管够。对于好赌之徒,店里为他们整夜点灯。当时有句俗话:车虎子进店赛过知县,住店的吃玩都相当尽兴,回头客也就特别多。这些店名作为地名记载了那段历史。
以某家族的堂号命名屯名的。某家族兴旺发达起来,有了房子、土地,有人在外做官,他们有了知识,觉得原有的屯名太土气,于是想换一个名字。就如同小孩子叫“狗剩”,长大了想另外起个大名。这类堂号往往以聚财、祈福为主题。如达家沟镇的“天合涌”,大房身镇的“东盛堂”“聚兴源”“福来堂”,松柏乡的“世巨永”等。这类地名比较少,有些家族的堂号没演变为屯名。大房身镇曾作为德惠设县时县衙署的所在地,因而用堂号作为屯名的较多,可能与此有关。
清宣统二年(1910),由于德惠境内移民越来越多,“人民富庶,较昔为倍”,为了加强管理,又划出怀惠乡全部,沐德乡八个甲中的四、五、六、七、九甲及东夹荒之地设立县,由两个乡名的后一字组成“德惠”为县名。隶属于长春府。县衙署设在大房身。
《史记·秦始皇本纪》有“平一宇内,德惠修长”,为“德泽恩惠”之意。德惠,在全国来说,也是很有文化品位的县名。沦陷时期,1936 年,伪县公署由大房身迁至张家湾,张家湾遂改为德惠,窑门站改为德惠站。1994 年德惠撤县设市,“德惠”的名没有变。
德惠移民的来源,主要是直隶(今河北)、山东、山西等省的贫苦农民,再远一点的也有河南、安徽北部的少量人。在当时那种交通不便的情况下,一家人风餐露宿,挑担走路闯关东,其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有些人并不是直接到达德惠落脚的,还有一部分人口是二次流民,即已经定居在奉天(辽宁)省各地,然后再次向北流动来到德惠境内。如果从同一个地区结伴逃荒而来的人群并非一个家族,那么在命名上就不会使用姓氏,别人往往会用他们的来源地来称呼他们。如吉林市昌邑区,就是因为多数人来自山东省昌邑县而命名。德惠市的一些地名也有这种情况。如大青嘴镇的“复州村”,米沙子镇广宁村的“广宁窝堡”“岫岩窝堡”“复州窝堡”附近还有“铁岭窝堡”,很可能往事如烟- 33 -2020年第6期(总第96期)是人们为了区别各地的移民,分别以不同的来源地称呼他们,因而成为屯名。布海乡的大小“广宁洼”,达家沟镇、朱家城子镇、布海乡都有的“岫岩窝堡”,这些地名在辽宁省都有对应的名称。德惠镇城边由于山东的移民聚居形成的屯子,人们把它叫作“山东屯”,由于城市建设的扩展,现已湮没。而长春的旧名“宽城”,学者杨洪友认为,是由河北“宽城”侨置而来的。
菜园子镇的“宽城窝堡”处于平原,没有古城,很可能也是由河北宽城的移民而形成的屯名。
还有一类地名,在移民历史中曾起过重要作用。
德惠市有三处叫“揽头”的屯名,即边岗乡的“揽头窝堡”,松花江镇、岔路口镇的“揽头房子”。揽头,词典解释为:指包揽某项事物的头目。在关内流民到东北垦荒的过程中,有一类人起了重要的沟通、联系作用。这一类人被称为“揽头”或“荒揽头”。《东北土地关系史研究》《洮南蒙荒行局》《长岭县地名志》都有关于“揽头”的记载。洮南蒙荒开垦中的揽头,从名字上看多数是蒙古人,而在公开放荒阶段,一些达官贵人、富商也成为提着,他们承揽大片土地,再转手出售给小户垦荒者。如乾安县省长围子、师长围子,就是在放荒时形成的地名。同时也有一部分揽头,成了暴发户、大地主。《奉化县志》中有盛京将军写的《晓谕边民开垦事宜告示》,历数了揽头的种种劣行。德惠市这三处“揽头”屯,在分布上覆盖了几块移民区。“揽头”与移民的故事只能去想像了,地名只记载了历史的外壳。
再细读德惠地名,你会发现,德惠境内少数民族地名非常少(修东清铁路时,有几处外语车站名,还有几处地名是满语、蒙古语没有定论),更没有少数民族聚居的民族乡。尽管是蒙古王爷的领地,王爷只是把它当作牧场,是蒙古王爷的南边疆。放牧都不一定到达这里。满族人聚居在“柳条边”以里,他们视德惠为荒蛮之地。而随着移民的增多,开垦、捕鱼、狩猎等活动增加,有时就会在蒙满边界地带发生争执。德惠市朝阳乡处于德惠与九台、榆树、舒兰的交界处,致使吉林打牲乌拉总管衙门与蒙古郭尔罗斯公在这一带发生争执。为解决纠纷,“分定界址,永绝葛藤”,光绪十三年(1887)四月间,朝廷在此处的松花江左岸立碑,这就是“贡江碑”。
清朝末年,管理乡里事务有“乡约”。乡约,《辞海》解释为:旧制奉官命在乡里中管事的人。可能这类官员是官府任命的,但是又不算朝廷命官。我听父亲说,他的奶奶经常炫耀她的父亲当过“乡约”。
岔路口镇毛家油坊村有个自然屯叫“乡家窝堡”,而此处没有姓“乡”的。有人说,可能是“香油窝堡”的误写,而此处不种植芝麻,没有榨香油的作坊。某县地名志在叙述地名时有“张大乡邮”“赵乡邮”,清朝时没有“乡邮”这个职业。经过讨论,大家认为应该是“乡约”。宽城区兰家镇郭家村有一个自然屯叫“张乡约”(东北话读作“乡要”),是一位姓张的“乡约”居住的屯子。农安县合隆镇有“西王甲长屯”,都是这类以官职命名屯名的。我与德惠市地名专家徐欣交换过意见,他说,他曾到“乡家窝棚”进行过调查,据当地张家人说,他们祖先曾有人当过“乡优”(发音)。把这些信息联系起来,我和徐欣都认为,岔路口镇的“乡家窝堡”应是“乡约窝堡”的误写。
还有一类地名,是经过改动的。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有一些地方形成了侮辱性或不雅的屯名,如“穷棒子沟”“穷牌”“掏耙沟”等。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了主人,于是把那些不雅的屯名改为“翻身屯”“新发屯”“胜利屯”。
国家已经组织两次全国性的地名普查工作,德惠市的地名普查资料记载了地名的来历、演变以及它所承载的丰富的历史记忆,我们可以从中梳理出一些有意义的启示。一是地名记载了移民的来源、历程,以及他们的居住情况,记载了从私垦到揽头招徕,直至朝廷解除封禁政策各个阶段的移民情况。说明移民促进了德惠的开发与发展。二是移民不仅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技术,同时引进新作物品种,也引进各行各业,促进了民间百业的发展,创造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三是人们追求幸福的愿望,是社会进步的动力。由于加强对外交流,兴办教育,向文明社会迈进的步伐加快。德惠这块土地接纳了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在这块沃土上描绘出灿烂的画卷,创造出巨大的物质财富,也逐步地在德惠地域形成了具有德惠特色的以农耕文化为主的新文化形态。
(作者系吉林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人事处原处长)